图文/ 心湖积雪【原创作品】
【资料图】
波士顿蕨
很长一段时间里,在北京漂泊的生活,不但整日里忙忙碌碌的,连住的地方,也是很小的阳台,无法发挥我的想象,只能种两三盆最简单易活的绿植。
花草是在市场里买的,我空闲的时候,总喜欢在椅子上观察着它们,和它们一起光合作用。
绿萝始终长的郁郁葱葱,而另一盆我初买它时,忘记了问老板名字。它在我心里,始终算是寂寂无名。最初它还色泽翠绿,新叶嫩黄,可过了不久,在我是观照下,却似乎显现了几分先天不足,它正在日渐凋零,叶片在我不经意的触碰下,就会散落一地。凄凄惨惨切切的,远不像我在选它时那副少女般柔弱娇羞的雅致。
即是在我眼中的“娇羞少女”,我自是会起怜悯之心,我上网查找它如此郁郁寡欢原因,才知道,它是一种蕨类植物,名字竟然还有几分洋里洋气的:波士顿蕨。
原来它竟然也是一个离家在外身在异乡的“海漂”。
我忽然和它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原来,我们相处了这么久,我并不想了解它。也许我也并没有真正的在意过它的感受,只是想着它为我如何提供赏心悦目。
波士顿蕨是比较耐阴的植物,有散射光就能健康成长,要是光照过强会引起黄叶和脱叶。它喜欢温暖潮湿的环境,长的很快,生命力极强。我却一厢情愿的把它整日里放在阳光最好的窗台边暴晒,还觉得是对它好。
但是我还是为它的凋零找到了可以心安理得可以推脱责任的理由:
我们同在异乡生活,难免水土不服。
长了青苔的石子
我的绿萝和波士顿蕨,很长时间里,其实都在裸露着它们的根茎。
就像我每天都在这个城市的钢筋砼丛林的玻璃幕房间里。
盛它们的玻璃罐子底部,则堆满了光滑的石子。石子的表面都被机械暴力的打磨过,它们才变得圆润起来,掩盖了身上所有的从前的疤痕,如此的光鲜亮丽。这些石子都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。它们给花草也提供不了营养,但它们每一颗都有各自的故事。
那几颗杂色花纹的是我19年去富力结算,在大厦的树下拾的,当时大厦门口的保安看了一脸的迷惑,一脸的同情,可能是习惯的以为我需要用它们来解决一下燃眉之急。
白色的石子来自于玉渊潭公园桥下,最初它们看上去带着几分高冷。那是在春天里,我第一次去这个城市的公园里看樱花。花开得很美,果然是我在家乡看到的那些山杏毛桃和野李子花不能比的。
我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花一定是不能随便折的,于是我拾了地上的一块石子做纪念。
黑白花条纹的石子是我的一位同事在一家叫孔雀城会所帮我拣的,他不明白我为何会喜欢这些石头,但他还是很热心的惦念着我这个朋友,也许,这些石子也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最容易找到送我的礼物了。
还有些纯黑的是我住的小区内拾的。它们黑呼呼的傻样普通得再不能普通了,我觉得它们很像我自己的样子。
这只玻璃碗简直像北京,一颗颗石子都沉在玻璃碗底,它们也全是北漂,它们头顶上的生长着波士顿蕨和绿萝,根须和它们都搅在了一起,抱成了一团,似乎更像是它们沉重的身体里滋生出的蓬勃的生命和不同的梦想。
只是,石子们在玻璃碗中待的日子久了,它们的被打磨过的表面也都不再光亮了,又都积了绿绿的青苔,青苔虽然也同属于蕨类,却永远也长不大,长不高。
想来,能停在石子表面上的那一丝绿意,那也只是沉淀下来的旧时光吧。
壹点号心湖积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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